“是。”
“你们仔细想想,发现校尉尸体的时候,他身置何所?”
“这……”几个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不知所答。
彭乐提醒道:“当时李校尉是在茅瓦之上,还是下面?”伙堂的屋子,屋顶上先铺上茅草然后盖上黑瓦,彭乐这么一问,几个士兵就知道了。
“禀典刑,我们发现李校尉时,尸体在茅瓦之上。”
彭乐道:“我当时看得非常仔细,为防有误,故而有此一问。既然大家看到的都是如此景象,那么我的答案就可以确定了。”
彭乐转正身体,直面杨衒之和独孤信,拱手道:“两位大人,茅瓦都在屋顶,若于屋中烧死,尸体肯定在茅瓦之下。而李校尉的尸体却躺在了茅瓦上面,这不符合常理,说明他是在大火起、房舍塌之后被人推入火中的!”
彭乐的话说完,房间里顿时一片死寂。
“先前我就觉得有些可疑。”杨衒之看着那具焦黑的尸体,眼神悲伤,“我与李校尉共事多年,深知其秉性。他极其克制、清醒,做事兢兢业业、滴水不漏。今日若不是提起了当年的伤心事,凭我对他的了解,他绝不可能饮酒。
“但即便是如此……”杨衒之缓缓站起来,走入灯光之下,“他也不可能喝得烂醉如泥、大醉不起。我认识他快有十年了,从未见他喝醉过。还有,若是喝酒,找个附近的地方就行,为何偏偏去伙堂?要知道那地方距离李校尉居住的禁卫所太远了,几乎斜穿了前半个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