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年(1665年),杨光生升为监正。他把监内懂西学的监官剪除净尽。他说:“汤若望之历法,件件悖理,件件舛谬”,认为西学是“左道之学”,西人“所著之书,所行之事,靡不悖理叛道”[36]。他从传统立场出发说:“臣监之历法,乃尧舜相传之法也。皇上所正之位,乃尧舜相传之位也。南怀仁,天主教之人也,焉有法尧舜之圣君,而法天主教之法也?南怀仁欲毁尧舜相传之仪器,以改西洋之仪器”,“使尧舜之仪器可毁,则尧舜以来之诗书礼乐,文章制度皆可毁也”[37]。基于此,他提出极端保守的主张:“宁可使中夏无好历法,不可使中夏有西洋人。无好历法,不过如汉家不知合朔之法,日食多在晦日,而犹享四百年之国祚;有西洋人,吾惧其挥金以收拾我天下之人心,如厝火于积薪之下,而祸发之无日也。”[38]
南怀仁像
清初也有不少学者对中学和西学的碰撞采取批判继承的态度。他们不盲目崇拜西学,也不一味地尊信中国传统历法,而是以理性的态度弃其糟粕,取其精华,走兼采融合之路。其代表人物有薛风祚、方以智、王锡阐、梅文鼎等。
薛风祚最初从魏文魁学习天文历法,但不墨守师法。不久,他又师从耶稣会士穆尼阁,潜研西法。他认为西法有其长处,但也有不足,反对盲目自大、对西学一概采取拒斥的守旧思想。他说:“中土文明礼乐之乡,何讵遂逊外详?然非可强调饰说也。要必先自立于无过也,而后吾道始尊。此会通之不可缓也。”[41]强调走会通中西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