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不以为然:“比天津教案还难?”
曾国藩一愣,的确,没有任何一件案子比天津教案还难。但马新贻案的确很难。
“马新贻到底是被谁杀的?”他问。
“张文祥啊。”
曾国藩摇头:“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心腹也摇头:“您现在只能听这个,不然,这案子真就难办了。”
犹如一道刺眼的光芒,射进曾国藩的脑海。他那只坏掉的眼,几乎能看见东西了。
他沉思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抵达金陵后,代理总督、江宁将军魁玉把大印交给他,同时郑重其事交给他的就是张文祥案卷。
魁玉对曾国藩说:“此案关系复杂,又重大,我审讯了多时,仍得不到真正口供。”
曾国藩说,这个不急,容我从长计议。
他“从长计议”的“长”真的好长,两个月过去了,他没有对马新贻案做出任何批示,甚至连关于马新贻的一句话都未和他人谈过。
金陵官员们,甚至是他的幕僚们都大为惊异,想不明白曾国藩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