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那家酒楼,酒楼因为刚刚出了人命案而门庭冷落。
我没敢直接去问谁,我装作一名顾客,坐在散座上要了一瓶啤酒,一碟冷菜,酒楼因为正处于非常时期,对我这样的穷顾客的到来竟也受宠若惊似的热情,两三个服务员围着我转,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前两天你们这里那个出事的女孩子,叫啥名字?”
一个服务员说:“叫阿莲。四川的,我们这里就她一个外地的。”
另一个服务员说:“很可怜的,可惜了,阿莲长得很好看的,年岁又那么小。”
我猛地埋下头,我怕她们看到我的满眶泪水。
我抓起酒瓶,背过身仰起脖子一口气把一瓶啤酒喝干了,菜却一口也没有动,我站起来一言不发就走了。我此时不能说话,我只要一开口,眼泪就会控制不住地流下来。我知道,在我身后,那两个服务员都在惊讶地看着我。
接下来传来的消息是,阿莲的父母千里迢迢赶来了,他们要为女儿讨一个公道,一纸诉状把作恶的吴老板送上了法庭,一家报社的记者也以正义之笔报道了此事。
然而,这一切对吴老板却奈何不得,事件的焦点是吴老板按住阿莲的脖子捉住她的手腕灌她那第十杯酒的细节,只有认定了这个事实,才能定吴老板的罪。而除了这一点,在这个事件中吴老板的所作所为,从法律上讲,只对他处以一点轻微的处罚便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