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泉道:“官场中不,真是无奇不有,没了钱竟连小老婆押给堂子里都肯干的。”
介山道:“押掉两个小老婆,算不着什么奇事。前年,我因事到九江去,九江有个妓女名叫花小兰的要从良,他的同胞哥哥出来霸阻,两面打起官司来。你道他哥哥做什么?的的确确是个本省候补巡检,因为穷不过,把妹子押给窑子里,后来堂上断了他六十块钱才舒徐。”
静斋道:“官场这么的不堪,怪不得大光洋行的式拉甫谢家里,藩牌挂了出来,也不愿去上任。上月藩台饬查县丞杳无下落,就是他呢。南京有个相面先生姓王的,也是个候补小老爷,人家问他为甚不做官?他回答的很好,做官不过要弄口饭吃,我现在做这生意,饭已有得吃了,何必再去寻甚烦恼。”
新舅妈道:“费老,本家等着你呢,快请去罢,不要讲章了。”
春泉皱眉道:“我去也没中用,做官的人是不讲道理的。并且这种人,我也不愿同他讲话,你去回复本家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