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产惟其抱有这一见解,因此把人之生前和其死后的问题看轻了,而更看重在人之生命之实际过程中。换言之,即是更看重了人生论,而忽略了宇宙论。因此子产另有一句名言,他说:
天道远,人道迩。(《左传》昭公十八年)
中国人爱讲人道,不爱讲天道。爱讲切近的,不爱讲渺远的。非切实有据,中国人宁愿存而不论,这是中国人传统的思想态度和思想方法。
郑子产发表他对于讨论伯有鬼出现的一番话,正当孔子十七岁的青年时期,我们应该注意郑子产这番话对于此后孔子思想之影响。
其次要说的是鲁国的叔孙豹。
五 叔孙豹
人生问题中最大的,还是一个人死问题。人死问题便从人生论转人宇宙论,这已不属“人”而属“天”。死生之际,便是天人之际。人人都不愿有死,人人都想不朽、永生,逃避此死的一关,这是世界人类思想史上最古最早共同遇到、共同要想法解决的问题。叔孙穆子对此曾发表了他极名贵的三不朽论,直到现在,还成为中国人的传统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