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ce就是属于那种我能够在她面前真实袒露自我猥琐面目的人。要知道,那种500强里建立起的情谊,天天坐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嘻嘻哈哈是容易的,但成年人价值观形成以后,可以对事物感知、共鸣并一切尽在不言中是需要缘分的。但是,我们比好朋友又要淡泊些,只是知道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存在,约定一起在冰天雪地里喝个酒,想起那场景就顿觉十分期待。今年我去了一次盐湖城,Cece曾在那里念国际关系硕士,我就拍了摩门教大教堂的照片给她,那个犹他州安静的城市在我心里就属于她。
我从波士顿搬去纽约的时候,Cece给她在纽约生活的发小发了一通邮件,于是,Maggie出现了,在纽约好像亲姐姐一样照应我,我们在纽约各个角落玩耍的时候,总会提起Cece。我们说:“哎,她一个人在德国。”Maggie对我的各种体贴,总让我感觉到Cece的存在。我从纽约到北京后,北京人Cece决定离开德国去上海工作。Cece凑巧与Stella住进了同一个小区,于是我跟Stella说:“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这个从德国来的北京姑娘。”
Cece海运了几十个箱子把家搬回了国,也把身份证一起装箱了。她说:“身份证还要在海上漂几个月,只好去挂失重办,才能在上海开展一系列新事物。”这种马大哈,那么多年,竟然走南闯北,一个人开着车在欧洲到处混,一个人跟奇葩房东斗智斗勇,一个人住在离家人那么远的地方。她说,这次回来,父母在北京的家搬了,下飞机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家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