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霍先生,你来的这么晚!”他像怨望似的这样说。
“不错,我来迟了二十分钟。”霍桑看看手表,抱歉地说,他抚摸了一下他的人工培植的胡子,仿佛在说明:为了化装,以至耽误了预约的时间。
“我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这收藏家用失惊地声调说:“这是第二个电话了!”他把询问的眼光,望望他的苏州仆役。又说:“那是在八点半钟打来的?”
“又是他的电话吗?”霍桑在这位收藏家的对面坐下,取出一支雪茄,镇静地把它燃着。一面问:“他在电话里,又有什么高论呢?”
“他还像上一次一样,一开头,就直接痛快,说明他是鲁平。——他劝我客气些,还是把那张画,赶早包装妥善,等他亲自来取,免得双方破脸!要不然——”
“要不然便怎么样?”霍桑又好气又好笑,不禁猛吐了一口烟。
“要不然吗?——他说:他已准备下了十二条半计策,要来抢夺这一幅画!”
“十二条计策之外,居然还有半条?”霍桑从他的大圆眼镜片中,望望对方那张充满惊讶的脸,他真忍不住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