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帝国底回教徒共有二百万人,故托尔斯泰在他俄国人底地位上,颇有认识他们的机会。而他们在他的通信中亦占据了重要的地位,但在一九〇一年前,这种通信尚属少见。是年春天,托尔斯泰底被除教籍与致神蚤宗教会议书感服了他们。卓越的坚决的言辞对于回教徒们不啻是古犹太先知爱里升天时底嘱言。俄罗斯底Baschkirs人,印度底回教僧侣,君士坦丁堡底回教徒写信给他,说他们读到他斥责整个基督教底宣言,使他们“快乐至于流泪”;他们祝贺他从“三位一体底黑暗的信仰”中解脱出来。他们称之为他们的“弟兄”,竭力使他改宗。一个印度回教僧,竟天真地告诉他说一个新的救世主(名叫Chazrat Mirza Gulam Achmed)方在Kaschmir觅得耶稣底坟墓,打破了基督教中《复活》底谎言;他并且寄给他一张所谓耶稣坟墓底照相,和这所谓新救世主底肖像。
托尔斯泰对于这些奇特的友谊,怎样地报以可爱的镇静,几乎没有讥讽(或悲哀)的表示,这是我们难以想象的。不曾看到托尔斯泰在这些论辩中所取的态度的人,不能知道他刚愎的天性,涵养到如何绝端温和的地步。他从来不放弃他的殷勤的情意与好意的镇静。倒是那些与他通讯的回教徒愤愤然斥他为“中古时代底基督教偏见底余孽”。或是那个因为托尔斯泰不承认他的新的回教救主,以种种说话威吓他,说这位圣人将把受着真理底光辉的人分作三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