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盒盖,里面塞得满满的全是信件,她随意取出一封,上面的邮票保存完好,是从大洋彼岸的某个她完全陌生的国度里寄来的,洁白的信封上,用流畅的笔迹书写着叔叔家的旧址。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顾这些信件了,甚至有整整两年都甚少想起它们来,但她知道,它们始终就在那个地方,在她心里占据着一角。
她用手很小心地抚摩了片刻那行漆黑遒劲的字体,又翻转过来看邮戳上标明的日期。
无需取出里面的信件来看,只需看一眼日期,她就能把来信的内容都背出来,因为看过无数遍了。
这曾经是她最为隐秘的缅怀青春的方式,那个短暂的夏季如烟花般绚烂,然而璀璨的光芒转瞬即逝,绚丽过后是没有止尽的寂灭。
对此,她从没有过怨言,正如她从未有过企盼一样,但何曾想过有一天,她会与自己青春里的人物重又迎头撞上。
她缓缓查看着信件,犹豫在心里翻搅折腾,现在还有必要保存着它们吗?
当倦意席卷而来,她的心意却始终没有个决断,最终仍然是把信件妥帖地收回盒子里,重新塞入柜子的里层,就象她从不曾翻出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