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这三百八十年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倘若沈文公地下有知,岂能容沈氏子孙这般体面全无?!
沈尚铭对上陈延的目光,沉沉地喟息。陈延怎能知道,当初沈毓章被他亲手揍得满背是血,仍能硬骨头地说出“至于央央,儿子是一定要娶回来的”这等话,那股决意震得他这个做父亲的简直束手无策。况今沈毓章身在辅政高位,又哪里是他能够当廷教训得了的。
沈尚铭以为,昭庆绝不可能当廷应允沈毓章。否则此例一开,往后但凡有重臣挟权相逼幼帝,昭庆又将要如何平衡处置?
岂料在少思之后,英嘉央微微侧首,看向陈延,道:“陈卿,且劳礼部再忙一忙。”
陈延一惊:“公主殿下?”
英嘉央道:“沈将军同本宫的婚事,便劳陈卿费心了。”
陈延手中的竹笏二度掉到了殿砖上。
沈尚铭虽亦为所惊,但他瞧着陈延失态,则更是无言。
大平英氏这几百年来,因情之一字而任性纵意的君主,岂止是一两位?
倘若太祖地下有知,必当同文公一笑罢了。
因沈毓章当廷求尚昭庆竟被准允一事过于震动朝堂,散朝之后,未敢当廷上谏之众臣又纷纷拟了奏章,一封封参劾沈毓章不臣的奏章被陆续递进禁中。相较之下,皇帝意欲大封卓氏一议倒一时无人再顾得上参驳。